三人即将走回入口前,天色已经昏黑,稍不留意就可能踏在河中。「刚才待太晚,等会要摸黑回去了。」罗敷平时动作最大,更需留意自身的脚步。「襄阳城有宵禁,得想办法进去。」比起寻路,耕父更在意入城问题。「对不起,是我太坚持了。」祈律对自己的短虑致歉。罗敷挥了手,「不用抱歉,翻个城墙就好,只是多一个步骤嘛!」她刚说完话,耳朵动了一下,「……嗯?」「怎么了?」耕父警戒地问。「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?」罗敷侧过身,专心聆听。「是人的声音吗?」祈律问。罗敷试着分析声音,随即摇了头,「听不出来。」「此地不宜久待,早点回襄阳城。」耕父道。「嗯……」祈律沉重点了头。三人抵达入口,昏迷的仙士群依然倒在原地,没有醒来的跡象。「……没人发现他们吗?」祈律为难地说。「看来是被拋弃了。」耕父不感意外,道出残酷的事实。「他们昏迷的时间比我想像得还要长,我要确认一下。」祈律蹲下身,担忧仙士群再也醒不来。罗敷盘起手,不悦地说:「明明不用理他们也行的。」「姑且当作是研究。」祈律回以两人勉强可接受的说法。罗敷摊了手,无奈表示:「好好好,你研究你的。」耕父、罗敷站在一旁,看着祈律又把脉又观气色,不懂门路的他们只觉得无趣。祈律放下最后一名仙士的手,思忖着:「(他们的气色越来越差,这不是时间到了就会解除的咒术,再不解掉,他们会有生命危险。天若宫应该有办法,但通知天若宫的风险太大了;还是应该找白蘄先生帮忙?)」「有结论吗?」耕父问。「可能需要解咒,不然他们会有生命危险。」祈律道出观察。罗敷呿了一声:「把他们放在这边已经很客气了,还要帮他们解咒,想太多。」「我也是这么想。」耕父的应答有些无力。祈律拿出药草,说道:「……我身上有可以帮忙缓减症状的药草,至少争取些时间。」罗敷翻了白眼,不耐地说:「反正不论怎么说你都会做,好,让你做。」耕父神色不悦,静观祈律的举止。祈律散发微幅的魔气使药草发挥功效,就算无法帮助仙士群,他的心情也会安稳些。「有人来了。」罗敷眼神一敛。
「……是敌人吗?」耕父做好迎击准备。「是熟悉的脚步声,很匆促但没有敌意,应该是……」罗敷从步伐声听出门路,正思如何解释,即看到神情凝重的芐。芐匆匆而来,呼吸声颇为急促,不符合他一贯的冷静。「天色已晚,此处勿待。」芐说。罗敷惊讶地问:「你怎么来了?怎会知道我们在这里?」芐没有回答罗敷的问题,逕自说了:「襄阳宵禁,不易进城,附近小村,将就待着。」祈律站起身,疑惑地看着芐。「芐先生,你怎么了,似乎很着急?」祈律发觉芐的异常。「曹cao南下,势如破竹,襄阳鼓譟,近日可破。」芐神色不安地说。耕父正色,谨慎询问:「刘表军没有挣扎吗?」「刘表病逝,公子内斗,攻心即可。」芐说。罗敷大惊:「刘表死了……这么突然?」在荒流河的时光彷若静止,外面的世界遭遇如此大的变化,超乎眾人的想像。「司马懿也来了吧?我们先去附近的村庄待一晚,再来看究竟。」祈律感谢芐的通知。芐盯着祈律,说道:「必要之时,再往南退。」「芐先生,谢谢你。」祈律点头致意。罗敷搔着头,不解地问:「说来说去,究竟要去哪个村庄啊?」「往南行去,有平阳村,去找村长,即可暂居。」芐说明。「平阳村?」祈律不解地问。「曹cao南下,平阳村也很难安寧吧?」耕父不认为襄阳附近的小村庄不会受襄阳城剧变影响。「理论勿忧。你们三人,先避风头。」芐不解释太多,赶紧交代事情。祈律感受到芐的急促,应了声:「好。」「我先回城,报告事情。」芐确定三人瞭解意思后,才放心离开。「谢谢芐先生。」祈律还没说完,芐就施展轻功离去,更显匆忙。祈律不禁疑惑:「他很着急,情况是很糟糕吗?」「襄阳城若失陷,整个荆州都会是曹cao的囊中物,到时候还有哪里可以逃?」耕父握紧拳头,道出严峻的事态。罗敷同样困扰,但她奔波一天实在疲倦,挥了手,「先别想这么多,我想休息了。」「我们去平阳村吧。」祈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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