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心复杂,仍试着用轻松的态度,提出残酷的说法:「所以,我几乎可以说是死了?」她对自己的存在越来越不瞭解了。「你没有死,还有健全的灵魂。」容若坚持主张。这话换耕父有异议,不解地问:「健全的灵魂?难道还有不健全的?」「……」句芒沉默不语。祈律从容若和句芒的态度中,隐约猜得到其有些没说出口的秘密,但他姑且不论此事,提出最在意的问题:「现在凤孝进入音的肉体内成为魔族,如果容若先生要留在天界,凤孝该如何是好?」「……祈律?」凤孝没想到祈律对她的处境这么在意。「……」容若略惊,亦没想到祈律会为凤孝着想至此地步。凤孝与祈律相处时光有限,还有佔据祈音肉体的纠葛,谁都很难相信祈律能够释怀。但是,从他慷慨激昂的态度中听不出虚偽,只感受到浓厚的关怀之情。耕父、罗敷对祈律微笑,这样才是他们熟悉的祈律。句芒未语,不慍不火的态度显示他的稳重。祈律不让容若以沉默带过,大喝:「你不会说要凤孝拋弃音的肉体,或是拋弃凤孝吧!」他一定要得到确切的回应。「我若会拋弃凤孝,就不会到人界;至于魔族的身分,本来就不重要。」容若斩钉截铁宣示理念。「荀君……」凤孝讶异看向容若,很少、或说几乎没能从容若的口中听得这么炽热的宣示,让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。「(他回答如此坚定,我还能说什么?)」容若的宣示正是祈律要的,也是他无法坚定的。他应该要为已逝的祈音多要些什么,但看到凤孝的处境就说不出口。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失败的兄长,连为亲爱的妹妹寻些生存的尊严都办不到。他悲从中来,内心的酸涩让他说不出话来。罗敷得知凤孝和容若的处境后,提出邀请:「你们要不要住在银湖村?那边很自由的。」「仙人……适合吗?」耕父觉得有些微妙。魔界不适人居,天界容不下魔族,唯有人界兼容并蓄。然而,以凤孝长期遭受仙人追杀,长居人界未必是好选择。「师父,请问现在应如何是好?」伶叶也很担心。久久未语的句芒神情肃穆,不同眾人有忧虑之色,事态发展尚在他的掌握之中。「容若,你带他们到凤族栖地,询问当时卫凤族长之事。」句芒下达指示。「那边的通道不是被封锁了吗?」容若困惑问着。「钥匙具备,即能开啟封锁的道路。」句芒从容回应。「……钥匙?」容若听不懂这句玄机语。罗敷搔着头,疑惑问着:「凤族栖地有什么吗?」「凤族……不就是凤凰吗?」耕父不知为何范围越扩越大。事态发展越来越复杂,却没能解除任一疑惑,祈律冷漠地问:「过去那边,就能改变什么吗?」他不致怀疑句芒的用心,但很烦躁。凤孝同样不懂为何要去凤族栖地,但她从「凤」字中得到了线索,多少认为此事与她有关,不如祈律烦躁。句芒道出祈律最耿耿于怀的原因:「已发生之事无法扭转,令妹之死是既定事实,你无法让她復活。」「……」祈律移开脸,不让句芒看着他。在这趟天界旅程中,祈律仅感受挫败,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,对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参与感。句芒不因祈律的排拒而改变态度,但在他冷漠的眼神中,流露了些情绪。终于,句芒轻叹一口气,说道:「祈律先生,吾有件事情要让你知道。」面对句芒的情绪波动,祈律勉强维持语气问了:「……什么事情?」「伶叶,你带其他人瀏览千华梦地,吾要去那里。」句芒道。「是。」伶叶接受句芒的指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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