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时分,轮船抵达黎茨曼的巨鹿港,庞培携带红剑押着索涅儿准备下船,然后离开海港乘马车,取道三叉运河回圣城亚当斯。
索涅儿从昏厥状态苏醒后就一句话不肯说,红着眼睛,扁着嘴,一副比谁都委屈的模样……对红衣主教米涅诺卡的发问不回一声,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米勒与卡列夫这两人。
卡列夫对索涅儿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表情,米勒则一脸的冷漠;索涅儿从主教的发问中得知,这两人并没有透漏出“关键”的讯息……
米涅诺卡对索涅儿和红剑的身份不十分确定,米勒只是说三年前自己喝醉了酒被人下了契约术——与索涅儿之间的亡契,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。米涅诺卡只好让庞培先将索涅儿押回圣城,由中央教会的弗雷多大学士对红剑做彻底鉴定。
甲板上,米涅诺卡和他的贴身仆人、米勒与卡列夫一行四人目送着索涅儿被押走,从舷梯上往下下……
红衣主教盯着庞培手里提着的那柄“红剑”,已经被炼金武器的敷金术锁死了气息……主教突然喃喃地说:“希望那不是‘费德里的红龙’。”
米勒听到“费德里的红龙”这个字眼时,讶然地转头看着这名矮小的老头。
米涅诺卡笑着说:“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饱读禁书,了解萨切德利斯人创建的旧神体系。”
米勒长舒了一口气说:“我一直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,直到今天上午,亲身体会到那把剑的巨量气息,幸亏是落到了一个外行手上。”
“你想说是幸亏没落到你手上吗?”主教依然微笑着。
米勒惨笑着摇起了头,“我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讨厌我,再说我也不喜欢那种邪门歪道,除了戾气与蛮横就不剩下别的了。”
“但我希望‘她’能落在你手上,”米涅诺卡依然慈祥地望着米勒说,“你要知道德利斯人称那把剑为‘灭世之剑’,带来灾难与厄运,也许只有你才能正确地使用它。”
“我?”一脸络腮胡子的米勒一脸的匪夷所思,“我三年前漂亮得跟个掸上珍珠粉的小蜡人似的,‘她’都没看上我呢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米勒的话传到了下方索涅儿的耳朵里,那个已经换上一身朴素服装的高个子大姑娘突然又发起疯来,疯了一样带着手铐,转身就往回跑。
庞培也是不追,只是在下方停住了脚步,乜斜着眼睛看着索涅儿的背影。
索涅儿拨开下船的人流,气喘吁吁地来到米涅诺卡面前,胸前的两座小山颤得差点让她后悔喝了那瓶回春药剂,索涅儿说:“不能带我去圣城!我还不想死!”
米涅诺卡歪起头无奈地说:“你虽然犯了过错但是被及时制止了,再说,中央教会今年已经废止了死刑。”
索涅儿却瞪着米勒的眼睛,“你知道为什么的!快告诉他!”
又看到后面缩头缩脑的卡列夫,说:“你也知道!”
米涅诺卡露出了真正疑惑的神情;
米勒和卡列夫却都保持沉默。
而庞培?德万贝里就像是条鬼魂,悄无声息地又出现在索涅儿身边。
“如果我和那把剑出现在亚当斯,那会让凯奥斯彻底疯狂的!”
索涅儿口无遮拦地说道。
米涅诺卡皱眉,也开始保持沉默了……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开口说话的人竟是一直寡言少语的庞培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索涅儿有些惊慌地瞪着庞培,终于鼓起勇气说,“中央大教堂里十字架上供奉的所谓‘上主’的遗体,就是‘凯奥斯’的遗体!那把剑可以——”
话音未落,“啪”的一声,庞培一个耳光甩到了索涅儿的脸上,庞培用冷酷而绝不容反驳的语气说:“你如果再敢说出亵渎‘圣体’的内容,我就依照以往对付女巫的惯例,先把你的所有牙齿,一颗一颗地给敲碎!”
庞培说话时,却用眼睛以凌厉的目光瞥向了米勒……
这一耳光也是绝对够狠,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,五根粗壮的手指印清晰可见,索涅儿的左半张脸,瞬间就肿起老高;倔强的索涅儿却没有被威慑住,尽管眼角噙着不少泪水,转头就向无辜的米勒破口大骂:
“你这懦夫!你这不是男人的狗东西!奥朗哲姆真是瞎了眼!选择了你做我的主人!你为什么不说话啊!你哑巴了吗?你不是长篇大论写了好多篇意图推倒教权的论文吗?现在怎么和主教还有圣骑士混在一起?!好哇!原来你只是在笔上逞英雄!原来你根本不配得到真理!我告诉你,我和你有亡之契约,如果我出了什么不测,你也跑不了!”
索涅儿的抽风再次引起上上下下游客们的围观,但是人们一看到一脸阴沉、身穿圣军制服佩戴炼金武器的庞培时,便都知趣地离得远远了。
米勒的脸颊也有些发烫,而卡列夫捞住米勒的袖口,咬起耳朵说:“别听她瞎嚷嚷,咱们先摆脱这个瘟神再回兰蒂国,你的家族一定会想办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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