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弃曾经的人生,只能信奉唯一真神,他们会给你三十天时间决定去留。」「你是说,希娜也投靠了尘民?那她也在这里吗?有人数月前曾在佛州见过她。」天竺菊攀着奥莱莉宽厚的肩坐直身子,问:「可是,信仰归信仰,稻草男孩干嘛非得杀我?」「你觉得换一个人,例如正直者,她就不会碰你了吗?真是天真。既然你们是来找寻答案的,那最好别打断我,否则想要说清全部,恐怕一天一夜也够呛。」虫子女人示意天竺菊保持躺姿,说:「刚才我给你的不是灵戒,太阳蛇卵弥足珍贵,不是想要就能获得的。因此,你还是休养为主。我告诉醉蝶花,让她别怕我,你也该如此。既然善良公羊狂热地爱过你,即便不再来往,往日情义犹在。你告诉我,他与过去,有哪些不同?」「眼睛,他重新获得了一对眼睛。」紫发妞低头沉思,问:「难道你是说,希娜也重新?」「是的,她也重获了左臂,这就是真神赐予的入门见面礼,尘民们管这种仪式叫做洗心。洗心,顾名思义就是洗洁尘世的污垢,荡涤尘世之记忆,与所有情缘作切割。而我比较幸运,不必受洗,因为真神选择我有他特殊的用意,那就是替换并成为莉莉丝们的新大长老。」1973年,有个倒霉蛋,在住家附近公园前的十字路口被出租车撞死;隔开一年,此人的双胞胎弟弟也在同一个位置被出租车撞死。令人诧异的是,撞死他们的是同一个司机,车内坐着的又是同一个人。这种巧合发生的机率仅有九千万分之一,但它却在现实里发生了。加入尘民后不久的康斯坦丁,在某一晚受到了魔将贝巴因的感召,对方让她通过胡桃蛾下的树瘤朽果降世,并沿着枯河去往上游,当爬出地面后,她会见到一座中古时期的旧碉堡。神说设法融入这个陌生环境,等待合适的机会,先剔除原有的大长老,然后冒名顶替。在那深不见底的龙磐底下,即便身为苍露鹡鸰的她,依旧被绕得七荤八素,直至嗅到一股腐败的空气,她化为无数飞虫与蛤蟆爬出破墟,正现身在一座密闭的树心之中。站在积水潭中央往上眺望,一切果如神明所指示的,有条大腿粗细的喷口,似乎连接着上端某个秘密场所。倘若以人的姿态去爬,行不到半途便要打道回府,因为这道口子是被人为填堵的,以鹡鸰的视野可以看穿,窄小石隙内满是混凝土渣。虫子女人见四下皆无出口,便一心锐意往上窜走,当再度匯拢整合为人形时,她的面前是条日久失修的地窖,水门汀路面上划过两条血线,最终归结在某扇銹跡斑斑的牢门内。「谁?谁在那里?」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,破屋墻角斜倚着一个身负重伤的黑发女人,她闻听四周传来轻微脚步,以及黑暗中有对熠熠发光的大眼,不由惊得倒抽一口冷气,自言自语道:「难道我的大限到了吗?你就是死神,是来带我走的,对吗?」康斯坦丁站在门前,默默听着这个垂死之人的轻叹,想要搞清她发生了什么事。结果黑发女说了没多久,双腿一蹬翘辫子了。原来此人便是这座堡垒的主事,她与一班志同道合的女流经营着道场,时常爱干些惩恶扬善的壮举,在周遭一带十分出名,被人称为七煞女。然而,今天早些时候,这伙娘们在附近山里打猎,无意中惊动了鹿群,此人被撞下马,掛在鹿角上拖行了一英里半,直至眾女毙杀了麋鹿才歇止。她被发现时已肠破肚烂,见命在旦夕便要求眾人抬她回去,打算靠着虔诚祈祷续命。僵躺在道场中央,神志不清的她听见地窖深处传来一阵阵鼓乐之声,深以为神跡显现,挣扎着蹣跚而去。可惜的是,此女伤势过重,剧烈运动最终要了她的命。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,黑发女将硕大的礼戒交给了她。「我干过许多恶行,死不足惜,但眾人又该何去何从呢?你是怎么来到这封闭的地牢?我请求你继承大长老之职,善待每一个姐妹,人都需要信仰,否则就是一盘散沙。你是谁?」「我是魔将贝巴因的忠仆,受它指示才来到这里,你安心地去吧。」虫子女人替她合上双目,伸手接过她披在身上的渔网罩袍,一边啃咬指甲皮一边盘腿思揣起来。到了第二天上午,三十三节台阶处传来纷乱脚步,弹子门被人打开了。一群娘们沿着血跡下来搜找,却在井房内见到了容光焕发的大长老,她就像昨晚预言的,经歷神奇一夜,遇见了月光女神,并被赋予无限的生命死而復生了。就这样,这支叫莉莉丝的邪教组织改头换面,供奉起魔将贝巴因神像,并按照康斯坦丁的要求,纷纷套上罩袍,追求起永生以及登渡。在这之后的数月间,她开始广收徒眾,暗地里又在剪除原班人马,通过几轮扩充,最高时人员达到五十多名,就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,将整个莉莉丝大换血。然而,被谋杀的女尸终究难以掩藏,她需要不知邪教底细的外围帮手,替她设法处理掉尸骨。有一晚康斯坦丁在网上购物,忽然光屏底下跳出色情网站的邀请,就这样她註册了账号,终日混跡在各个频道,找寻着心目中可以信赖之人。于是乎,一个叫布雷德利的壮年男子出现在她的生活中。这个人在附近镇上经营着药店,对外身份是老板,实则却是一名手艺高超的製毒师,这类有污点的人物特别符合虫子女人的需求,倘若往后翻脸,旋即可以拿此作为要挟。「我给他画了许多无法兑现的大饼,甚至不惜肢体挑逗,最终成功钓住了他。布雷德利是个寂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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