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你那么掀手一撩真的能行?这样就能在守山阵开个口子?”“开个口子?想啥呢,你以为是剪刀改衣服么?没那么容易。”陶眠摆摆手。“就说呢,”李风蝉点点头,“所以你用了什么法器?或者幻术?让守山阵默认我们是桐山派的弟子,是不是这样?”“也没那么繁琐,”陶眠如实相告,“我就是把他们的守山大阵解了。”“……你说真的?”“对啊。”“所以现在桐山派处于毫无防备的情况?”“嗯,”陶眠点点头,又随手一挥,“还回去,现在有防备了。”李风蝉反应过来什么。“啊!那你刚才跟我说点一下桐山派就列队……”陶眠回首一笑。“当然是骗你的,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,看你快喘不上气了。”仙人的话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说,李风蝉有些分辨不明,有些暗恼。“哎呀,我刚刚还特害怕……”“怕啥,就当进自家后院。”“那劳烦你带个路?自家后院,你熟。”“……”陶眠停下脚步,还倒退两步。“李姑娘请,还得靠你。”小陶仙君在人世混了这么些年,靠的就是能屈能伸。有了这段小小插曲,三人之间的氛围轻松许多。现在李风蝉在前,沈泊舟和陶眠并排在后。李风蝉确实如她自己所说,记性很好,辨认大致的方向没问题。但是在她离开这里的数年间,桐山派的布局发生了细微的变化,偶尔会走岔路,不过最终都能找回到正途。有这样一位靠谱的帮手,陶眠也省了不少力气。其实靠金鼻虫他也能慢慢找,但这虫子不知道是晚饭吃多了还是怎么回事,竟然睡了过去。金鼻虫也是会休息睡觉的,陶眠已经总结出规律来了。它不经常犯困,但睡一次要三四个时辰。眼下他们抵达了一排小小的竹屋,大约五六个的样子。每个屋子都住着一位修士,房屋和房屋之间有栅栏相隔。李风蝉没有继续走。“应该就是这里了,”她低声说,“但我不清楚荀三究竟住在哪一间,需要一个一个确认。”陶眠说这好办。他把面罩往上提提,遮住半张面孔,就近选了个墙就要翻。李风蝉拉住他。“等等等等!你倒是先探探路呀!”她用气音低声说着。陶眠回她的话,声音闷在面罩里。“怕什么,找错了就换下一家,就说自己不小心路过。反正这里没人认识我。”“不,你——”李风蝉没来得及说完下一句话,陶眠已经翻过了墙。她和沈泊舟只好紧随着也翻。等进去之后,他们发现,陶眠僵硬地站在原地。陶眠也没想到,他就是来绑架个人,都能碰见老熟人。睡不着、正在院子里磨刀的阿九有些惊讶。“陶郎,你怎么在这儿?” 要不你都展示一下呢玄机楼的楼主阿九是个楼里蹲,非常宅。除非有人要把玄机楼炸掉,否则她一天天地把自己关在里面铸剑磨刀,连屋都不会出。她的日常只有两件事,回忆之前做了什么事,回忆之前决定要做什么事。记性太差,没办法。能在这里相逢,阿九很惊讶,陶眠更惊讶。“阿九……你怎么没在楼里?你出门了?”不等阿九问他为什么翻墙,他先发制人。提起这码事,阿九还憋屈呢。
“桐山派的一尊祖师像坏了,需要修补。我让他们把祖师送过来,他们不允,只好我到桐山派了。”“祖师像?”陶眠讶异,“这玩意不都是供在室内吗?怎么会坏?”“打雷,被雷劈了。”“……造孽啊。”不过陶眠的疑惑仍未被完全解开。“你和桐山派非亲非故,一个祖师像而已,能让你舍得离开玄机楼,亲自走一趟?”阿九叹气。“没法子呀,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。”“……”要说陶眠、阿九和薛瀚他们三个能成为朋友,也是有缘由的。阿九为了金钱,来是来了,但到这里就有诸多不适应。她认床,在这里睡不习惯。半夜无事,只好把随身带的刀取来磨一磨,打发时间。她在庭院里,正磨刀霍霍呢,陶眠就“送上门来”。“陶郎,你又是为何现身在这桐山派?”“我来绑架一个人。”听说陶眠要绑架,阿九没有露出任何讶异的神情,而是淡定地点点头。“蛮好,有进步。多年前还是绑架鸡,现在能绑架人了。”他们两人闲聊几句,阿九的眼神转到另外两个弟子身上。她先注意到了李风蝉。“呀,荣筝姑娘,你来了。”李风蝉:?陶眠有些无奈,给李风蝉解释。“阿九记性不好,也脸盲不认人,把你误认为我的弟子了。”“原来不是荣筝姑娘?”阿九还茫然,“难道是那位六弟子?六弟子也是女的?”阿九铸器的本事过硬,但说话实在没谱,陶眠只好给她介绍。“这才是六弟子。小六,来,见见阿九师叔。”沈泊舟很听话,没轮到他的登场就原地不动。等陶眠叫人了,他才上前几步,恭敬地弯腰施礼。“见过阿九师叔。”阿九含笑点头。“蛮好,蛮好。送你的霜寒用着可还顺手?”“回师叔,六船的天资不高,剑艺不精,暂时未能显出这把剑的神通。”阿九摆摆手。“我的剑能有什么神通呢?只是结实了点,耐用了些。六船,这把剑的神通,终归系于你身。我送你师父陶眠刀枪剑戟斧钺钩叉,送了那么多,也没见他用。他整日挥舞这那烂桃枝,不也没有对手么。”陶眠听到前半句,本来以为阿九要夸他,主动迈一步,非常自豪地站好,等待挨夸。结果阿九贬损他一半,又抬举一半,踩一脚夸一句,让他有些哭笑不得。“阿九,我那桃枝可是千年的仙桃树,可遇不可求,金贵着呢。”“金贵什么呀,在你那桃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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