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教人家年轻人学点好,别总是为老不尊。”陶眠理直气壮。“我可没有教他们,他们都是自学成才。”李风蝉听着他们的对话,有些惊讶。这个小道长看上去只有二十刚出头的年纪,怎么就“为老不尊”呢。阿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她的眼睛在三人之间转了转,没发现荣筝。“哎呀,陶郎,”她的语气忽而变得很轻,“你的五弟子,安在否?”“……阿九,她还活着呢。”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远在千里之外的荣筝再次打了个喷嚏。是谁又在夸她?三个绑匪赖在阿九的小院有一会儿,才想起来绑人的事情。“对了阿九,你可知道荀三住在何处?”“荀三?”阿九费力地回想,“我也是今天刚至桐山派,只见了个人。不过有一位特别惹人烦的弟子……”陶眠连连点头。“对对对,就是他。”“啊,你要绑的人是他么?那我给你指路,”阿九慢悠悠地站起来,玉指轻点自己的隔壁,“就是那一户,你去吧,翻个墙就到了。”陶眠一看,这么近,真是方便。“那我去了,小六和小风蝉,你们就留在阿九的院子吧,人太多了反倒碍手碍脚。”陶眠说着,把两个同伙留在原地,自己利索地翻墙过去。荀三的居所同样是一座竹屋,院子里种着各种珍稀的花草,随便一棵就是价值不菲。也不知道他一个弟子,从哪里来的钱,能买到这么多稀有品种。看来平时没少捞钱。陶眠短短地瞥了庭院一眼,啧啧两声,就准备翻进屋子。他绑人还有严格的步骤,先把人放药迷晕,然后找来一把椅子,给人五花大绑。睡梦中的荀三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。等他被一盆冷水泼醒,他才发现自己的处境。他的手脚都被捆仙索绑了起来,这法器用在凡人身上多少是有点大材小用,但陶眠不在乎,反正也是他从薛瀚那里光明正大偷来的。荀三有些慌乱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突然,一个乌黑乌黑的人影绕到他面前,嘿嘿怪笑两声,特别特别奸诈。“……”荀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让自己的气势被压住,不然就是任凭对方左右了。他压抑着声音中的紧张和颤抖,问那黑衣人。“阁下有何所求?求财还是求色。”“……”荀三一时紧张说错了话,他的本意是“求财还是索命”。但那黑衣人也非常不走寻常路,他掂量着手中的刀,审视荀三——“要不你都展示一下呢?” 把我整不会了一句话,把荀三给问不会了。“这位仁兄……你认真的?”“咋了。你不都给选择了?我也得验验货啊,不然怎么决定?”他的语气斩钉截铁,好像丝毫没意识到其中有哪里不对。荀三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,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,有点豁出去的意思。“既然阁下有这种癖好……”“等等等等,”陶眠见他开始咕俑,捂住自己的眼睛,怕辣,“意思意思得了,你还真是放得开啊!”他手中持着一柄刀,大约成年男子小臂的长短,十分锋利。这把刀是刚从隔壁阿九那里顺过来的,现在派上用场,抵住了荀三的脖子。“荀三,我只问你一个问题。你今天在山下李家带走的那批货,现在放在了何处?”“……”荀三保持沉默。“你乖乖回答呢,就放我一条生路。你要是死活不低头,那我就只能上点手段了。”“……”荀三更沉默了。他没听错吧?怎么看似是两个选择,其实好像没得选呢?
“快说吧,我赶时间。”黑衣人手中的刀又逼近些许,荀三的脖子一凉。“阁下和李家有何亲缘?为何执意要帮李家要回东西?”“哧,老子没有那种好心,”小陶仙君第一次讲话这么粗鲁,还有点兴奋。他压低了声音,粗声粗气地讲,“实话告诉你,他那些破烂里面有值钱的药草,老子是要拿那草换钱的!”“药草?”荀三的眼神一变,似乎起了兴趣。但很快,他又压制住眼底的情绪,继续和黑衣人周旋。“好吧,我愿意为阁下带路。但是现在那些东西都被封在持戒堂,需要在那里闲置三天三夜,以防发生什么异变。持戒堂是桐山派几大堂中守备最严格的,不但有修士频繁换班值守,而且机关重重。封在那里的东西,哪怕是本派的长老,也没办法完好地取出。”“那我要如何进?老子不管,你必须想出个办法来!”荀三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划出血来,他的语速加快。“自然自然,这点小事我为阁下筹划。这样,三天之后,阁下来此地寻我。那时东西已经被从持戒堂转移出来,我也有办法接近。”“我如何相信你的话?”“我就是桐山派的弟子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阁下不必担心。”“那不行,我得上点手段,以防万一!”黑衣人点中了荀三身后两个穴位。“我在你的体内打入两股真气,若三日之后,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,自然会为你疏导。若你办的事没有让我满意,那你就等着爆体而亡吧!”言毕,黑衣人在房间内消失不见。捆仙索也被他收了回去。荀三坐在椅子上,等了一刻钟,没有动弹。直到确信对方不会复返,他才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,不屑地嗤笑一声。“以为我分辨不出真气有无吗?蠢贼。”他打定主意,明天就去看看那批东西里面,到底有没有所谓的“珍稀药草”。荀三绕回床边,打算继续睡觉。他掀开被子,正准备躺进去。忽然,摸到了一些异样。荀三把被子全部撩开。在床铺的正中央,一柄匕首深深地扎进去,下面还压着一张纸。“真气是骗你的,其实毒下在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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