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厢苏言叙承受着睿王的压力,那厢苏雅儿迷茫地与尤锦颜对视一眼,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后顿感轻松飘然,不可置信道:“小颜,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
尤锦颜笑道:“那你继续做梦吧!”说着率先走出茶肆。
苏雅儿惊愕在原地,愣了会儿,追上尤锦颜,“睿王殿下是来助我的吧?我现在是……可以和陆是臻上路去南疆?”
尤锦颜适时泼冷水,道:“半路你还是要回去的。”
苏雅儿哪管那些,她求得就是此刻欢愉。
“小颜,我这是因祸得福了啊!”苏雅儿兴奋地抱着尤锦颜的胳膊,兴高采烈道:“走,我们去找那卖货的!”
陆是臻三人被护卫守着候在门外,他瞧着刚刚那人的派头,该是个身份极高的人,有她哥哥在,雅儿小姐必然会被抓回去,这样她也算彻底安全了。
刚刚呼啦啦一大堆人走了,他倒是没看清都是谁上了马车,只是还有护卫守在这里,估计苏言叙还在,应是要来收拾他这个轻薄妹妹的登徒子,该寻个什么由头从苏言叙手下安然脱逃呢……
陆是臻正凝眸细思,茶肆里却走出两个姑娘。
苏雅儿瞧他一脸惊诧,顿时眉峰飞扬,嘴角一勾,抛来个嘚瑟的表情。
陆是臻懵在原地,苏雅儿已经朝他走来,小鼻子一皱就开始弯酸他,“怎么?见不得本小姐?”
陆是臻讪笑,“怎么会,雅儿小姐这是……”
苏雅儿明眸睃他一眼,却转头对詹护卫道:“詹叔叔,你带十二人佯作押镖队伍在前开路,顾铎,你带剩下的几人在后面作贩夫打扮垫后,一路上和哥哥保持密切联系。”
詹护卫领命,冷脸扫了眼陆是臻,他心里不喜这货郎迷惑小姐,但想到小姐与其上路身份不易暴露反而更安全,再者,就算他建议小姐和他们同行,小姐估计也不愿意……路上还要仰仗这货郎照顾小姐,即便不满这货郎,他仍是拱手行了一礼,“小姐就劳烦陆少侠了。”
这话仿佛托孤,陆是臻错愕,那模样引得苏雅儿发笑,她轻盈地踮起脚尖凑近他,“就劳烦陆少侠带我一程了!”说着像只欢快的小鸟往前飞走了。
尤锦颜跟上苏雅儿的脚步,护卫们各自隐去身形匿于暗处。
陆是臻对张鹤鸣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张鹤鸣茫然地摇摇头,“咱们接着上路?”
商追注视着尤锦颜的背影,没说话。
三人呆了会儿,虽然不清楚情况,但至少得先前往金陵,不然要宿在外面了,张鹤鸣和商追看前面两个女子的身影远了,也抬步动起来了。
陆是臻叹息一声,跟着举步往前,踏出脚步的那一瞬,好像有种什么东西突然断裂了!
陆是臻心头骤然狂跳,仿佛咬到金属的牙酸感觉传来,背脊一冷,他打了个寒颤,那种似曾相识的恐惧迅速袭来又急速退散,徒留沉甸甸的痛苦弥漫在心间,犹如陷身泥沼,裹满悲戚、遗憾。
“是臻,你怎么了?”张鹤鸣回头喊好友,见他低着头不知在干嘛。
陆是臻猝然抬头,“没……”
“哎?是臻,你哭啦?”张鹤鸣走回他身边,抬起手用拇指揩掉他脸上的眼泪。
陆是臻赧然,“我也不知道……怎么就哭了。”
“是臻,你看起来很难过,又想起以前饿肚子的时候了?”张鹤鸣从包袱里翻出一个馍,掰了一半递给他。
陆是臻接过馍咬了口,“突然觉得心里很空很痛苦,好像一直努力做的事终究还是失败了,有种……”他咂摸刚刚的感觉,“重蹈覆辙的绝望。”
张鹤鸣自己也吃馍,他没听懂,胡乱地猜着:“你若是不想去南疆,咱不去也成,现在就打道回府也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陆是臻闻言怔忪,看着前面女郎欢快的背影,以及再近一点的商追,难言的不祥笼罩在心头,他要停止吗?
奶奶年事已高,若不抓住这次机会,她怕是再难重回南疆,父亲死前一直对他从南疆逃离一事感到羞愧、内疚,并嘱咐他有朝一日一定要重回故土赎罪。
虽然那是父亲的事,跟他这代或许也没什么关系了……
商追见那两人没跟上,扭头一看两个都在啃馍,疑道:“饿了?”
既然选择了上路,就不要再瞻前顾后了,陆是臻笃定地对说,他吃着馍,在脸上鼓起一块,边咬边走向商追,“商追兄要不要来一个?”
商追无可无不可,想了想,还是伸手要了个。
三个少年就在后面莫名其妙啃起了馍,苏雅儿和尤锦颜在船上等了会儿,直到詹护卫带着其他护卫往前开道的身影远去,那三人才一边嚼着干瘪的馍一边到了河滩。
陆是臻和苏雅儿打了个照面,苏雅儿把揶揄隐在眸底,她往后退了几步把路让出来,“陆公子请。”
陆是臻无奈,脚下用力跃上船头,对苏雅儿道:“雅儿小姐,直呼陆某姓名就行。”
张鹤鸣后知后觉明白了,“哦,是臻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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