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嬷嬷把饭菜端到桌上,随后站到门边,一言不发等着拓跋歆和萧如雪到桌边用膳。拓跋歆放萧如雪下去,起身牵着她走到桌边。“你,过来先吃。”拓跋歆吩咐那嬷嬷过来试毒,时至今日她才发现,望舒她们喜欢先让人试毒真是个好习惯。那嬷嬷走到桌边,每样都试过一口。试到最后,她拿起盘子里的糕点咬了一口,把糕点牙印那面对着拓跋歆,随后又安静走到门边站好。“母妃——”萧如雪指着那糕点,刚开口,拓跋歆就捂住了她的嘴。拓跋歆朝她摇了摇头,见萧如雪点头,她才松开手,看了眼那嬷嬷,伸手去拿那块糕。糕点里露出纸条一角,拓跋歆将那卷成短筒的纸条拿出来,打开来仔细看了看。纸条上什么都没写,只在左下角落款处画了一个很小的月牙。拓跋歆赶紧去妆台上翻找黛笔,让萧如雪先吃。萧如雪一人安静吃着桌上的饭菜,也不敢停,边吃边看拓跋歆写字。看拓跋歆写完,将那纸条卷起来,找了一块新糕点塞进去,那嬷嬷也跟着她松了口气。若不是小孙子的命握在别人手上,她怎么敢来干这事!看来这晋和王府待不得了,等过段时间寻个合适的借口,她要赶紧带着儿子儿媳和小孙子离开京师,隐姓埋名去别处生活。“母妃,我吃不下了。”萧如雪吃得认真,一直不敢停,小肚皮塞得圆鼓鼓的。拓跋歆连忙让她下桌走两步,再去床上躺着歇会儿。至于她自己,则是继续吃了点饭菜,吃得差不多之后又吃了两块糕点,然后才吩咐那嬷嬷——“收拾一下桌子,剩下的撤了吧。”“是。”那嬷嬷上前,还是和往常一样,把桌上没吃完的东西都收起来,再把桌子擦干净,随后端着那些残羹剩饭出门。出门之后,门外的护卫照例将她全身上下搜查一遍。见她身上没多出什么别的东西,搜身的护卫朝她摆了摆手,示意她可以走了。那嬷嬷端着托盘离开院子,往厨房走去。——两个时辰后,暮色渐浓。那张卷起来的纸条也呈到了萧望舒手上。见萧望舒面色凝重,陈褚放下碗筷,遣退厅内所有下人,开口问她:“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萧望舒直接把那纸条递给他。陈褚接过去看了看,“萧平南要调禁军出宫杀你?”这事怎么听都不太现实,除非……“他是要造反吗?”陈褚问得直白,萧望舒仔细思索一阵,沉声回他:“倒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阮富鑫也应和:“确实,陛下重伤卧榻,不知是怎么个情况,朝政大事全由太子殿下说了算。二皇子要是再不动手,等太子殿下坐稳位置,他就没机会了。”说到这里,阮富鑫一想,又说:“宫里禁军有太多都是二皇子的人,恐怕太子殿下比公主还要危险。”禁军出宫还要时间,而且将军府上还有锦衣卫和护卫,宫外还有他们月氏商户长期合作的多家镖局、有其余朝臣的府邸,禁军不一定能轻松除去公主。太子殿下就不一定了。他就在宫里,就在禁卫军眼皮子底下。萧望舒想了会儿,吩咐他:“叫秦泰过来,你先回去盯紧晋和王府那边出入的人。”“是。”阮富鑫转身退下。陈褚看向萧望舒,问她:“是要知会太子一声吗?”萧望舒点头,“不管阿弟如何应对,我先把消息告诉他,让他有个准备总是好的。”她刚说完,秦泰也匆匆进来。还不等萧望舒吩咐他什么,他先禀报:“公主,宫中有消息传出,陛下清醒了点,亲自下旨,即日起太子掌权监国,陛下要转去寿康园静养。”萧望舒听完,什么都没说,只点了点头,继续吩咐他进宫,把禁卫军的事情交代萧扶光一声。秦泰领命退下后,萧望舒抬手叩了叩饭桌,“父皇要转去寿康园静养,宫里宫外人多事杂,这时候正好动手。”不管是刺客,还是萧平南。又或是萧鸿和萧扶光,还有她。
这时候都最好动手。“那、要派人去城郊军营再调些将士进城吗?”陈褚问着,随后又说,“罗衡和杨予睦跟了我多年,阿月你要是缺人,他们两人也可以用用。”自从他回京上缴虎符之后,罗衡他们两人就没法再跟着他。但他们两人自身还是有点本事的,现在都爬上了三品。他去找他们办事,阿月手上又握着岳父的私印,他们两人不会不办。萧望舒算算兵力,点头应下:“也好,晚些时候可以让他们过来一趟。”…… 你想回家吗(2)春末夏初之际,京师的天变了又变。太子登基好像成了大势所趋,朝堂上下也都默认萧氏王朝将延续至第二代,朝中并没有出现多少异声。就在萧鸿的圣驾出宫转去寿康园休养时,异变突生——来自下面各州郡的死忠魏朝之士,高举扶国大旗,齐聚于萧鸿去寿康园的路上,势要一举铲除奸贼,还魏朝以安宁。护送圣驾的禁军将士奋起反抗,仍旧不敌飞箭如雨。“杀!”“除去奸贼!匡扶大魏!”“匡扶大魏!!”义军三千余人往上扑,交锋现场血流满路。就在两支军队厮杀正酣、义军以人数取胜、将要攻破禁军防守杀到圣驾边时,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,不远处,萧鸿麾下几名武将正带领京卫军聚拢包围。——与此同时,就在萧鸿圣驾离宫后不久,又有一队来路不明的刺客,趁着此时人多眼杂,闯进宫中行刺太子。宫中情况还不知如何,禁卫军反倒先出宫,五百余人策马直奔车骑将军府,说是刺客猖獗、太子命他们去保护镇国公主。嘴上说着保护,但这五百人气势汹汹,连门都懒得敲了,刚到将军府便直接破开了府门。“刺客行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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