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身上看不出多少伤,却能疼上一两个月。
二殿下……从小,是最怕疼的。
早已准备好的膏药派上用场,谢必安仔细地为已经昏睡过去的人上药,为了让药膏早些起作用,他只能轻轻地用指腹去揉。
这样的动作让沉在黑水里的人低低地喃喃出来,“疼……”
谢必安的手抖了抖,“殿下……”
可李承泽根本没醒,他在梦里难得卸下伪装,嗓音破碎带着委屈,“好疼……”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选我……”
“为什么是我……”
只有在失去意识,他才会这样,带着伤心和无助地质问。
磨刀石。
或许从一生下来,他就被摆在了这个地位上,被人捏着喉咙死死按在那里任人鱼肉,直到他这块磨刀石被磨出细碎裂痕、被蹂躏得支离破碎,最后化成齑粉。
可谁又定下规则,说他必须要是被磨平的那个呢?没准磨着磨着,他才是被磨成一柄锐刃,然后将刀锋对准握着他肆意使用的罪魁祸首。
他始终在反抗,只不过这样的反抗无法放在明面上。
可或许,那个罪魁祸首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……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,将他踩在脚下。
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。
每一鞭子,都是提醒。
“我恨你……”咬牙切齿的声音,溢了出来……
谢必安一惊,下意识想捂住殿下的嘴,可很快他就意识到,殿下强撑着回来,到了自己怀里才晕倒,已经给了他十足十的信任。
所以他心底的恨,在自己面前,根本不需要隐藏。
而如若有人听到,他必然会要了那人的性命。
上药的手从后背,到胸膛,再慢慢往腿间摩挲,谢必安的喉咙有些发紧,他每每给殿下上药时都如此,可每次都让他的身体起了反应。
被鞭子抽过的皮肤很烫,烫得吓人,可与此同时又柔软地像是绸缎般,让人爱不释手。
微微分开殿下的腿,剑客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似不常有的色泽,眼眸微微发红,摸到大腿内侧时,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。
昏沉着的人也因为这动作抖了抖,一丝呢喃从嘴唇溢出来,“范闲……我好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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