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青二。”沈笑语瞧着青二额头冒着的汗珠,刚才那令牌侧面对着自己,沈笑语瞧出来那只有半截令牌,想是废掉了的,青二却愿意为了自己冒险。青二:“我救你,只是为了救阿岁哥。”“知晓。”沈笑语招呼老板,“这两个姑娘瞧着眉清目秀,甚对我胃口,可否卖给我?”“客官巧了,正巧这几位也看上了那两位女子,不若你们一人一个?”沈笑语一抬头便对上那几个锦衣卫,沈笑语戴着面罩他们瞧不出来,但沈笑语认识他们。锦衣卫的罗千户,是景赋的亲信之一。沈笑语:“不可,这双生子缺了一个,便不值这个价了。”“如此,哪位客官割爱?我屋里头还有一位姑娘,可是当年艳绝长安城的赵家女,几位客官随我去瞧瞧?”老板拿出压箱底的宝贝招呼。“不必,我只要这两位姑娘。”沈笑语吩咐隋嬷嬷拿出银子,“佳人便让几位郎君消受吧。”另外几个佩剑的男子眼神商量,最终点了头,让沈笑语做成了这生意。“恩公如何称呼?”两个女孩又惊又喜,本以为自己要被卖给蛮人,或者被粗鲁的男子折辱,不成想被小姑娘买走了。隋嬷嬷敲打着小姑娘,“在外头唤主子即可。”“是是是,我们僭越了。”大的姐姐跪在沈笑语跟前,“还请主子赐名。”夏日炎热,天空中响起来闷雷,沈笑语垂眸看着两个姑娘,“今日正逢小满,姐姐便叫小满,妹妹唤夏至吧,愿你们从今日起岁岁安康。”也愿自己事事顺遂。“小满夏至谢过姑娘。”沈笑语一行人走出来几米,只听得方才那个卖奴隶的铺子发出来打斗声。隋嬷嬷:“姑娘着急走,可是认出来那个赵姑娘?”“长安城里,让锦衣卫私下寻找的赵姑娘还能有几个?”艳绝长安城的赵姑娘,可不就是赵姣。说起来赵家和景府还有些男女姻缘,早些年是景词的未婚妻,不过赵家落败,赵姣被关到了教坊司,便没有了后文。前世赵姣一番辗转,还是被卖到了花楼里,不过最后被赎身,一顶小轿抬入了景府,给景赋纳了。也不知是哥哥抢了弟弟的心上人,还是弟弟抢了哥哥的未婚妻。“这人可当真奇怪,有时深情似海可至海枯石烂,有时却厌恶至极,时时刻刻要置人于死地。”景家三兄妹说无情,为了景母谋划十数年,为了赵姣也是四处奔波;说有情,对于抚养他们长大的白玲珑逼入绝境,对于唤了他们数年哥哥姐姐的自己,赶尽杀绝。隋嬷嬷察觉到沈笑语神色不对劲,“姑娘可是伤心了。”“不过是想着将失去的东西如何讨回来罢了。”那些人如何值得自己伤心?两姐妹跟在沈笑语的身后,亦步亦趋,不敢多言半句。 景赋青二带着沈笑语来了赤脚大夫处,这处是个破石洞,洞里洞外都挂满了药材,不过暗处没有阳光,所以晾晒得不算好。青二:“隋叔,阿岁哥前些日子又染了风寒,可有什么药救他?”唤作隋叔的瘸脚大夫,正在照料病床上一个男子,男子未着上衣,身上裹着纱布,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刀伤,血还未完全止住,从纱布上溢了出来。“将我止血药粉拿来。”“哪个?”青二可不认识药材。沈笑语捡起案桌上的蓝色粉末,递给了隋叔,隋叔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沈笑语,“小姑娘还认得这药粉?”“蓝色的琳琅花有上好的止血作用,军中大夫常年采这药与止血散混合使用。”隋叔瞥了一眼沈笑语,随即便看到了沈笑语腰间的口哨,“你是……”沈笑语掀起来面纱,“未曾等到叔叔来寻我,我便冒昧找来了。”“手下没本事,没有护好侯爷。”隋叔跪地,世事沧桑,不曾想当年的小女孩,已经长得这么大了。“姑娘这般有魄力,想来侯爷在塞外也该安息了。”威武侯马革裹尸,葬在塞外,回来的只有衣冠冢。隋嬷嬷不敢想眼前所见,她外出征战数十年的弟弟,竟然就在眼前。“世兴?”“阿姐!侯爷身死我们这些手下,也没有勇气回家了。”许久未见的姐弟二人相拥在一起。沈笑语定睛看着景赋,景赋少年英雄沙场征战,近日又领了差事。常年在外奔走,沈笑语都许久没见过他了。这少年变黑了长了胡茬,早就长成了男人,甚至比起来景世子更有岁月感。
细细看来,景赋的胸间有一颗痣。认真一瞧,并不是痣,是一个同痣般大小的疤痕。因为当年处理伤口的不及时,混杂了沙尘进去,与皮肉长在一起,便有了形似痣的疤痕。沈笑语看着脸色苍白的景赋,“受了这么重的伤,隋叔还能起死回生?”隋叔手里的动作一停,“姑娘的意思是?”隋叔救景赋,不过是秉承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“若是姑娘有仇,便不救了。”“外面潜伏着景赋下属这般多,这人真死了,隋叔如何交代?别浪费了些好药。”隋叔:“姑娘当真和威武侯一样仁善。”不是善良,是时候还未到。隋叔快速的给景赋重新包扎完伤口,伤口是箭伤,伤口很深,割掉腐肉后还有些褐色,箭头上有毒。沈笑语:“今日来是请隋叔救一人的。”“阿岁?”隋叔:“这孩子幼年狼狈,辗转多年,体质早已经亏空,如今救人也不过是从阎王手里抢人。阎王让你三更死,拖到五更也逃不掉啊!”阿岁从奴隶场逃出去后三天两头生病,每次都是隋叔费大功夫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人,以至于用光了他这里给人续命的药材。抗药性日渐增强,体子却越来越弱。沈笑语:“银子和药材的事我来想办法,隋叔只需向从前一样,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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