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虞说起来些事,“蜀地的御史,虽说是天子跟前的近臣,但实际上确是早年间,玉城王手下的幕僚。”“他将许多的事,夸大其词,平添了很多麻烦。”“谢顾也随其父母来了长安,待日后你我成婚,我便将这孩子领回来。”世人也许会将这孩子,当做谢虞的私生子,但对于沈笑语和谢虞而言,却是共同的秘密。想起来今日那妇人,沈笑语应声,“顾家人怎么匆忙就来长安了?”“御史称,可以给蜀中各地的百姓整治所有的不公,能在圣人面前告倒皇子,胆子大的就来了长安。”可惜,世人只知沈仲柏身后有人撑腰,却不知那撑腰的人是谁。只以为将他们收编的燕王,是官官相护不可言说之人。而沈仲柏为了保全晋王,是宁愿死也不会开这个口的。晋王又不知所踪,如今真是死无对症。谢虞解释:“太子幼时便入主东宫,玉城王又在圣上还是皇子时,便广为笼络能人异士,他们的根基远比,我们想象中的深厚。”怕沈笑语担心,谢虞又道:“若是这点诬陷都辩解不了,他哪里能坐得到今天的位置。”他虽看不得,沈笑语关心燕王,但也不是冷漠之人。“我不曾担心。”沈笑语自然不担心,日后可称帝的燕王的。只是一旦燕王澄清此事,晋王恐怕要被当做谋逆,再无退路了。太子这棋下得真好,进可摧毁燕王,退可阻断晋王所有的后路。谢虞见她思索,取下银针,宽慰道:“有我在。”沈笑语睡下。谢虞看着她平静的面容,自围猎一事后,沈笑语半夜总生梦魇,每每他来见她,看到的都是她紧锁的眉头。朝堂之上瞬息万变,谢虞想得却是怎样,将沈笑语平平安安的摘出来。幸亏,沈笑语同意婚约一事,自然圣上的入朝圣旨,也不了了之。以退为进。四更天,谢虞在沈笑语跟前小憩后,又抚了抚沈笑语紧锁的眉心,待她平稳睡着后,这才离开。“姑娘。”清晨,天还没亮,小满叫醒了沈笑语。“二公子来了。”景赋来了,但不是空手来的,带的也不是礼物,而是之前那个厨娘。厨娘还在昏迷不醒中,直接就被景赋给丢在了地上。沈笑语披着外套,不解景赋此举是所为何意。厨娘如今显然是穿了一身华服,身上贵重的首饰,都多了不少。背上还挎着个包裹,是要跑路的打算。沈笑语:“二哥这人是从哪里寻来的?”“景家后门。”景赋倒是一点不带隐藏的。“国公府?”裴家与国公府住得近,往来密切,尤其是裴家的夫人与原先的国公夫人,也就是景赋的生母,本是闺中密友。说是裴家,实际上确是国公府,倒也可能。可沈笑语竟从未在国公府见过她!沈笑语顿了顿,“二哥将此人带过来,可有曾想过,会惹得你们兄妹三人生嫌隙?”景赋看着沈笑语,之前景国公还想撮合两人,如今竟沈笑语直接便定下亲事了。虽说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好人家,但景赋也知晓,谢虞是一心一意待她。“三妹既叫我一声二哥,我便不能袖手旁观。”景词是兄长,但不代表景赋便认同,他这等手段。“你是我的妹妹。”?? 年关夏至摁着厨娘的人中,女人缓缓转醒,她起初是一愣,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。她惊愕的看向沈笑语,她明明跑了的,怎么又回来了?
沈笑语:“你娘家的兄弟呢?你那两个可怜的侄儿呢?我怎不见那两个孩子,只见你一人背着行囊?”“县主……我……”厨娘看到了立在一旁的景赋,吓了一大跳,心里虚得发毛。随即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姑娘,误会,我这是从家中出来,正要去寻……以前的旧友,给我引荐一二,赎出娘家人。”“你从前旧友是国公府的人?既是寻旧友,又何必天还没亮,便去打扰人家。”“我这是怕传出去,对县主的名声不好。”小满轻哼一声,“不过是沈家一个厨房的厨娘,与县主何干?你做的事,为何败坏的是县主的名声?”沈笑语轻轻的敲在桌前,一声一声的,催命似的。厨娘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又冷了几分。“县主饶命,我是被人指使的。所做的事,所说的话,也都是别人教我的。”“我不想背叛县主,可是自从沈家出事后,我们这些人没有去处,好多都被卖了户籍,县主我不得不做啊!”沈笑语皱眉:“你卖入了谁家?”“裴家。”这一点厨娘倒是不曾撒谎。“除你之外,还有哪些人被卖了户籍?”厨娘自知这是最后的机会。“原先沈家的五十余口,除了家中尚有权势关系的,有四十九人都被发卖了。好些在姑娘被封赏县主后,怕惹了姑娘,便将人还了被回来。像我这些被主家抓死的,便没有机会……”小满:“说,是何人指使你败坏姑娘名声的?”沈笑语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。“是一个的妇人,她虽穿着便服,但每每出现时身上的檀香味都很重,且她只吃素食,说话做事的习性,像尼姑庵里的姑子。”“但她未曾落发,有一双手锦衣玉食,不像受过苦,大概是谁家送到尼姑庵里,赎罪的夫人。”“不可能。”景赋一直以来坚信谢夫人住在尼姑庵里,过着屈辱的生活,怎么会在长安城!“你在何处见到的此人?”沈笑语问道。“裴家的书房里。”厨娘看着景赋腰间的佩剑用力,匆忙道:“二公子我没有骗你,我知道你是国公府的二公子,我常为世子与那妇人传话,几年前就见过公子,不过公子贵人多忘事,不记得我了。”厨娘撸起来袖子,身上布满陈旧的鞭痕,还有许多烫伤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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