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靠近才能闻得到。然而幽幽缕缕地萦在鼻尖,却是勾人得紧。谭永善这些日子身上全然是引人犯罪的媚香,却丝毫不自知。
谭永善低着头吃饭,不知在想些什么,连吃东西都小心翼翼。萧衍的视线从他头顶上乌黑柔顺的发丝间向下望去,浓密纤长的睫毛乖顺地低垂着,雪白的双颊因咀嚼而微动着,双唇也是动人的樱红。
他生得本就白,如今在家中养了一个月不出门,肌肤更加白亮透嫩。瘦得能摸到肋骨的躯体也在萧衍的投喂下,艰难地长出点肉。
全然被养成一副极适合被人品颉的样子,萧衍不经意舔了舔唇角。
谭永善眨了眨眼睛,抬起头来,正对着萧衍满是柔情笑意的视线。
他愣了愣,摆手示意自己吃好了,叫萧衍快吃饭不用管自己。
“哥哥再吃点吧。”又喂了谭永善好几口,萧衍才罢休。
陪着萧衍吃好了饭,谭永善伸手碰了碰萧衍的肩膀,又指向墙上挂着的黄历。
萧衍看了眼日子,思索了一会才明白:“哥哥想说,明天是爷爷的忌日,所以想去拜祭是吗?”
谭永善点了点头。
每年这个时候,他都会独自去城外拜祭爷爷。只是此时,他没有能力去准备祭品,犹豫了很久,还是不得不开口麻烦萧衍。
他爽快地应下:“那我今日便去准备祭品,明天一早同哥哥一起去祭拜爷爷。”
谭永善感激地点了点头。
昨夜下了一场雨,淅淅沥沥的雨水裹挟着秋寒渗进空气和湿泞的土地中,加上树林中日益光秃的枝丫,秋色渐浓。
谭永善独自走进这片萧瑟的树林中,在一棵老树面前停下。
他蹲下身子,将挎在胳膊上的竹篮放下。
他的手有些用不上力,费了一会时间,才小心翼翼地把篮中祭品摆在面前一大一小坟头前。
稍大的墓碑前放着菜饭,而一旁的矮小的坟头前则是放了一些玉米和苹果。
摆完祭品,谭永善又伸手拂去墓碑上堆积的落叶,眼神柔和地看着墓碑上爷爷的名字。
爷爷,小鹿,好久没来看你们了,你们在天上过得还好吗?
谭永善不会说话,但是他觉得,对于逝去的人,即使不讲话他们也能听得懂自己想说什么。
他坐在坟前神思游走,在心里和爷爷与小鹿絮叨着:中秋之后天气冷得好快,我让阿衍帮忙买了冬衣烧给爷爷,爷爷有收到吗,要记得加衣服,小鹿的毛有没有长得厚一点啊?
我和阿衍过得很好,不用担心我们。阿衍做什么都好厉害,现在连饭都做得很好吃,一边读书还赚了好多钱。
对了,家里的母鸡孵出了好几只小鸡仔,很小很可爱,胆子倒是大得很,每天都会从笼子里面跑出来,耀武扬威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,不过明年长大了就能下更多鸡蛋吃了。天上有没有鸡蛋吃呢?
谭永善静静地坐着,寂寞和冷意包围着他,他却丝毫不觉。
他心里仿佛有说不尽的话,却一点没提及近些日子来的苦痛与折磨。
说着说着,他的眼神逐渐呆滞,仿佛看见面前坐着一位慈祥的老人,卧在他脚边的鹿婴舒服地蜷着身子睡着了。他一手抚着花白的胡子,一手顺着那鹿婴的皮毛,面带微笑耐心听他唠叨。
谭永善的眼圈霎时间湿润,眼前的一人一鹿,在下一次眨眼之后消失了。
他呆愣了几秒,仿佛觉得有些冷了,抱住双膝蜷起身子,将脸藏进手臂和膝盖间。
安静的林中,在那老树枝丫上歇息的鸟雀闻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,只是歪头晃脑,好奇地看了两眼,便扇着翅膀飞去远处觅食了。
谭永善在林子里坐了两个时辰才离开。
萧衍本该与他同行,但学堂突然有急事,虽然他左右不放心,但学业的事情耽误不得,便为谭永善准备好了祭品,叫他独自来祭拜了。
从郊外到家里会经过一条僻静的小路,平日没什么人。
谭永善正低着头走着,路边半人高的枯草中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。
谭永善警觉起来,但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睛,紧紧抱住了腰。
最近世道不稳,谭永善以为是土匪打劫灭口,死亡的恐惧让他寒毛直竖,手脚并用拼命挣扎,口中发出大声的呜咽,心中祈愿周围能有路过的人注意到。
但这僻静的小路此时哪里会有什么人影。那人连拖带拽将他拉到一个附近的废弃木屋中,用早已备好的布条绳子蒙上他的眼睛,绑住了他的手脚。
手脚被困住,谭永善动弹不得,他想求饶,但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却不想先开口的是对面的人。
虽然看不见,但谭永善能感觉到男人很高,他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,手掌意味不明地在谭永善身上上下摸索。谭永善的脖颈没有像想象中迎来利刃,却迎来了一串暧昧的亲吻。
男人粗重的喘息落在谭永善的侧颈,一些尘封于记忆中的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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