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句话都没有。足以窥见二人私底下到底有多少交情。寝殿内,方许宁正摆弄她刚得的香囊,爱不释手。“这是何物?”沈牧池问道。方许宁十分大方,将香囊亮出来给他看。“是二哥求来给我保平安的。”若放在从前,沈牧池定不会对三位皇子送给方许宁的东西起疑,毕竟他们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宠爱程度有时候连陛下都比不上。但宫中出现一个在暗处使绊子的幕后之人,沈牧池不得不打气十二万分精神。他接过香囊检查,上边沾染着寺庙中常燃的檀香,米有任何异常。“既是二殿下送的,殿下便收好。”他归还香囊。方许宁将香囊放在枕边,准备午休,突然想到什么,叫住沈牧池。“我想起来,先前你说等我风寒痊愈,有个好消息要同我说。”“那日殿下还在昏迷,陛下同我说,他知晓宫中或许有一个势力了得的人在cao控着什么……”沈牧池只说了一半,方许宁已是瞳孔地震。“陛下见你如此小心的查把自己折腾进去,便放一部分权给你,让你放手查就是。”“父皇当真这样说!”方许宁欣喜。沈牧池补充:“但不可大肆宣扬,若让人知晓贼人已经深入皇宫内部,必会掀起轩然大波,届时便会打草惊蛇。”“这我自然晓得。”方许宁又没了睡意,脑海中想着如何运用这股权力进行下一步的计划。沈牧池见状摇摇头,索性坐在榻边,同她一道想。“陛下将庆功宴定在七日后,殿下可在庆功宴上多下功夫。”方许宁点头。那的确是个好机会。“所以这几日殿下先养好身子。”沈牧池又劝。“作为庆功宴的主角,殿下总不能中途退场罢,”方许宁正点头,沈牧池继续道,“何况还要分出一部分力关注宴会上的异样,瑞士不歇息好,到时候哪有精力去查人?”两句话,便让方许宁哑口无言,乖乖闭上眼睛。大明宫忙碌起来,陛下万分重视这次的庆功宴,虽消息放出的晚,可不敢马虎,此次宴会关系到乐安公主,众人都不敢懈怠。昭阳殿内,方许宁这几日被沈牧池看住,哪儿都未去,说是为了庆功宴养精蓄锐,但公主殿下心里明白,沈牧池是担心她。她如今身子称得上破败不堪,自从那日在长乐宫昏倒,便整日提心吊胆,生怕自己再出意外,索性先将人圈住了,其他的再视情况而定。在宫里的这些日子,二人关系也有所缓和,往日总要呛上几句的人似乎未再对他急眼了。
有时沈牧池甚至在想,方许宁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,只是回想起失忆时自己做的事觉着不好意思了,是以不敢和他讲。但他又仔细观察,这向来迟钝的人的的确确还未恢复。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发生变化的呢?沈世子沉思。于感情一事上也称不上在行的沈世子弄不明白,但方许宁的变幻无疑一举一动都在引着人得寸进尺,想要更进一步,可又怕孟浪的举动将好容易从洞穴中探出头的兔子吓得缩回去。如此踌躇无计,辗转反侧实在惹人心焦。“殿下。”夜深人静,沈牧池没忍住,开口。 庆功宴会“殿下。”方许宁白日睡得多,这会儿虽然晚了,却只稍稍来了些睡意,有些昏昏沉沉。身侧人突然开口,她心尖猛地一跳,有些吓着了。“何事……”她幽幽开口,嗓音竟有些颤抖。等了半晌又没了动静,方许宁转头,只见那人呼吸平缓,已然睡着了。方许宁:“……”所以大半夜吓人就是为了捉弄我么?公主殿下气鼓鼓,但也不好将人摇醒质问他为何要吓她,只好生闷气,气着气着,不觉间也被困意侵扰,沉沉睡去。待人睡着后,方才早便“睡”着的人睁开眼,眼神清明,哪是从睡梦中刚醒过来的模样。沈牧池小心撑起身子,借着月光端详身旁的人。他们虽同床共枕许多日,却挨得不近,他凑过去一些,又躺下。“殿下是不是,有一点点喜欢我了?”沈牧池凝着方许宁的侧颜,喃喃低语。等日光大亮,便是庆功宴,沈牧池与容铃有意让方许宁多休息,给晚上的宴会留些精力,两人都未叫人早起,但方许宁还是照着往日早起的时辰行醒来,任由二人怎么劝都不肯再躺回榻上。“也不看看什么时辰,难道要等到日上三竿再起么?这像什么话!”公主殿下虽然骄纵,却极有原则。“殿下是这场宴会的主角,总不好没精神,恹恹的叫人瞧见向陛下递折子告状罢。”容铃着急。公主一抬手,止住容铃的话,示意自己不想听。容铃无法,看向沈牧池,方才还坚决不叫人起床的人现在正对着她摇头。“是。”方许宁十分顽固,但是有沈牧池在,被哄着“小憩”了几回,很快便到了举办庆功宴的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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