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眼泪适时地在这一瞬间落下,“爸爸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喜欢我。”
下一秒,我的脖子就被父亲狠狠拽住,死死压制在了床面上,我被卡着嗓子,差点就要失声尖叫出来。
须臾,我听见耳边父亲冰冷的质问,“谁教你的?”
我缄默不答。
“说,这是谁教你的?!”
我冒着极大的风险触碰到了父亲心中曾经最隐秘的疤痕。
而那疤痕之下,是很多很多年前,某个同样得不到父亲爱的小孩,眼泪汪汪地朝家里的管家诉苦时,被管家记在心里又在许多年后被当做故事说给我的一句话。
直到如今,又成闭环。
而我对父亲眼中的杀意置若罔闻,我们挨得极近,连性器都还埋在对方的身体里,我什么解释都没有说,只是强撑倔犟地看着他。
屠龙少年终成恶龙。
何其讽刺,又何其戳心。
我想,我在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或许是带了某些个人情绪在里面的。
我没有理由成为他弥补童年的工具和发泄品。
我也没有义务充当他少时与父亲爱恨情仇、三人行时的那个反派npc。
凭什么要把我塑造成当年夺去他父爱的那个私生子?
又凭什么要把他对那人的仇恨发泄在我的身上?
就因为我同样是情妇所生?
还是因为我同样觊觎父爱并且渴望成功?
父亲啊父亲
你或许对沈熠的所有好,都是为了让他避免活得像你童年时一样悲惨。
所以你处处偏心他,将所有的爱都倾尽全力地给他,甚至把他当做另一个你,不想让他吃你曾经一样的苦。
但你又有没有想过,你所做的一切,也会让别的孩子重复你当年的日子。
有没有想过,你也终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。
这些话我都没有说出来,父亲钳制住我脖子的手,也不容许我说出来。
而且说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效果。
我从很早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定位,我不过是父亲意淫的对象;
只要沈熠永远把我踩在脚下,只要我永远得不到父亲的爱,父亲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,好像他失败的童年打上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,只不过痛苦全都建立在我的身上而已。
最后,我被父亲重重地甩开。
我仍旧扮演着期待父亲爱的角色,试图用最细腻的表演,在他最痛的伤口上,扎进去一根后知后觉的刺。
这无疑是一记险招。
用得好,愧疚的种子只要埋下,我终有收获的那天。
用得不好,勾起父亲从前不堪的回忆,他也只会愈发憎恶我,但我事已至此,早就没有其他的办法。
次日,来到机场给沈熠接机的,可远远不止我一个人。
大概是受沈熠当年回国遭到袭击的影响,连父亲都亲自来了。
当然,一些姨太与兄弟姐妹也是必不可少。
我自然巴不得人再多一点,最好多到根本就注意不到我,也省得我和沈熠对上,再镇定的表情都掩饰不了我的心虚。
而这么些年,算算时间,有意思的是沈熠回来的年纪,正好就是当年他离开时,所对应的我的年纪。
在我的想象之中,或许沈熠经过治疗痊愈后,再度回来仍然会是从前嚣张跋扈的模样。
或者是根本就没痊愈,会仍旧平等地对任何人发疯,可最后令我没有想到的,是再次出现在我视野的那人,平静到不可思议。
或许换句话说,任何人的接触都会让他感到无比恶心。
“小熠。”
我亲眼看着父亲走向前,想拥抱他最爱的小儿子。
可沈熠就在这时候反而倒退一步,只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定定地和父亲对视着,父亲每上前一步,他都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后退一步。
就这样,气氛的尴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。
这时,有着会来事的姨太太上前,企图缓和这种氛围,“小熠你可别怪你爸爸,你爸爸那时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,你是不知道,自从你去治疗以后,你爸爸整个人都瘦了一圈,好一段时间都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”
说着,那名姨太太还声情并茂地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。
最后,我不再关心这件事情是怎么收尾的,也不记得我是怎么从机场回到家,又是怎么坐到饭桌上神情麻木地吃饭的。
我只知道,这整个过程中,我都像是被夺舍了一般,所有的动作都是机械版随着本能而做着人类最基本的反应。
至始至终,我都没有和沈熠对视过一眼,甚至连保持十米以内的距离都少之又少。
我的身体在那个时候是完全处于充血状态的。
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柔软无力,整个人轻飘飘的,是一种倒血逆流的紧张与害怕。
身上的寒气最重、心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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